闲暇时间继续阅读我的名著典藏。政治学著作通常不要求读者的知识背景,相比比经济、法律和哲学读物更加通俗易懂,因此是我首要的阅读对象。出于对美国制度的好奇,在过去几周里,利用一切空隙时间,例如上下班的公交车上,用 iPad 读完了著名的《联邦党人文集》;这本书令我茅塞顿开,不敢妄加置评,以下随便摘抄几段:
关于本书的起源,《联邦党人文集》的出版说明部分是这样说的:
1787 年 5 月,根据美国邦联国会的邀请,在乔治·华盛顿的主持下,在费城举行了全国代表会议。会议的原定目的是:修改执行已有八年之久的《邦联条例》。但是,经过了近三个月的秘密讨论以后,会议不仅否定了这个条例,而且重新制定了一部取而代之的新宪法。因此,这次会议就成了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制宪会议。
新宪法在费城会议通过后,要由十三个州的代表会议分别批准,而且规定,有九个州的同意,即可生效。但是,在各州的批准过程中,对新宪法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拥护,一种反对。因此,就发生了美国历史上一场最激烈的论战。本书就是这次论战的产物。它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约翰·杰伊和詹姆斯·麦迪逊三人为争取批准新宪法在纽约报刊上共同以 "普布利乌斯" (Publius) 为笔名而发表的一系列的论文文集。
后来 1787 年制宪会议所制订的美国宪法一直沿用到今天,尽管后来还产生了一系列的宪法修正案,但宪法的结构保持不变。影响深远的美国南北战争虽然从此消除了奴隶制,但对美国宪法的影响却甚微。200 多年来,美国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虽然其总体国家形象对国人来说时好时坏,虽然美国社会也有种种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国家的政府在如此长的时间里既没有腐化,也没有蜕变成专制政府。这跟美国立国先贤们的高瞻远瞩是分不开的。
本书三位作者之一的 Alexander Hamilton 在开篇中写道:
时常有人指出,似乎有下面的重要问题留待我国人民用他们的行为和范例来求得解决:人类社会是否真正能够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来建立一个良好的政府,还是他们永远注定要靠机遇和强力来决定他们的政治组织。如果这句话不无道理,那么我们也许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我们所面临的紧要关头当做是应该做出这项决定的时刻;由此来看,假使我们选错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那就应当认为是全人类的不幸。
关于众议院的选举和任期问题,第五十七篇写道:
每部政治宪法的目的就是,或者说应该是,首先为统治者获得具有最高智慧来辨别和最高道德来追求社会公益的人;其次,当他们继接受到公众委托肘,采取最有效的预防办法来使他们廉洁奉公。用选举方式获得统治者,是共和政体独有的政策。依靠这种政体,用以预防他们腐化堕落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最有效的一种是任期上的限制,以便保持对人民的适当责任。…… 所有立法会议,组成的人数越多,实际上指导会议进行的人就越少。”
关于参议院的必要性,第六十二篇:
一切一院制而人数众多的议会,都容易为突发的强到感情冲动所左右,或者受帮派头子所操纵,雨通过过分的和有害的决
议;这也足以说明设置参议院的必要性。…… 一个好的政府应该做到两点:一、信守政权的宗旨,亦即人民的幸福;二,了解实现其宗旨之最佳途径。有些政府在两方面均付缺如;多数政府则在前一点有所欠缺。笔者可以并无顾忌地指出,美国各届政府的问题在于太不重视后一点。
关于政府的稳定性,同一篇:
从另一观点考察,不稳定的政府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害。对公众机关缺乏信任,使人不敢贸然从事有益的事业,因为事业的成败利害,往往取决于现行安排是否持久。如果个人的筹划还未及执行就有可能被判为非法,有何老于此道的商人肯把财富投入新的行业呢?如果由于政府反复无常,个人颈先付出劳动或资本,璀兔反受其害,有何农场主或制造商肯把本钱下在号召生产的农工产品上呢?一言以蔽之,如无一套稳定的国家政策予以鼓励,任何改造或能新都是不能实现的。
最精彩的部分是关于司法部门的评述,第七十八篇:
司法机关为分立的三权中最弱的一个,与其他二者不可比拟。司法部门绝对无从成功地反对其他两个部门;故应要求使它能以自保,免受其他两方面的侵犯。同样可以说明:尽管法院有时有压制个别人的情况发生, 但人民的普遍自由权利却不会受到出自司法部门的损害。这种提法是以司法机关确与立法、行政分离之假定为条件的。因笔者赞同这样说法:“如司法与立法、行政不分离,则无自由之可言。" 是故可以证明:归根结蒂,对自由的威胁,既不虑单独来自司法部门,则司法部门与其他二者任一方面的联合乃最堪虑之事;纵然仍有分权之名,一经联合则必置前者于后者庇护之下;因司法部门的软弱必然摇致其他两方的侵犯、威胁与影响;是故除使司法人员任职固定以外, 别无他法以增强其坚定性与独立性,故可将此项现定视为宪法的不可或缺的条款,在很大程度上并可视为人民维护公正与安全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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